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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前功尽弃

第十二章 前功尽弃

“……好窄”

坐在机舱内左排第一个位置的夏寒,因为机舱内过于闷热的气息而皱起了眉头。

“要是热的话打开空调就好啦”

杏子一边说道,一边伸出手来将头顶上方的空调打开,并刻意将风扇对准已经满头汗水的夏寒本人。

“话说,明明坐电车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刻意坐飞机啊?”

“因为夏生晕车啊,而且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是乘坐飞机比较方便吧”

杏子在回答过夏寒后,便将视线转向了右侧位置上的几个人。

——坐在机舱中央的位置上是藤原唯、韩佳柔、韩千户以及法特四人,而机舱最右侧的位置上则是坐着夏生和伊莎贝尔两人。

“那也不用一下子叫这么多人来吧?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夏寒在看向一旁的几个人的同时,刻意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杏子,并询问道。

“这也没办法啊,毕竟要去的地方并不知道是否危险,多带一些人来也比较安全一些啊”

“我说啊,这可是八个人啊,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真的有必要吗?”

的确如夏寒所说,就算不知道前往的地方有多么的危险,但是一下子带着这么多人来未免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之所以会变成目前的情景还是因为伊莎贝尔的缘故。就在夏生执意要去寻找地图上的地址后,一直将他视作重要男友的伊莎贝尔便也硬要跟着他一起去,不止这样还硬是拉上了法特和夏寒两个人。

杏子则是得知夏寒跟着一起去后,便也硬跟着来了。而作为同一个组员的藤原唯和韩佳柔在得知要去寻找圣女塞西莉亚的遗物后也一同参与了进来,至于韩千户则是作为韩佳柔的陪同一起跟来。

因为这样,原本最初的四个人变成了整整八个人一同前往寻找圣女塞西莉亚留下的遗迹。

“这帮家伙该不会因为听说跟圣女塞西莉亚留下的遗迹有关才跟来的吧?”

夏寒耷拉着眼皮看向一旁跟来的几个人,并说道。而坐在一旁的杏子则是面不改色的低语道。

“你不也是因为得知跟夏生的母亲有关才跟来的吗?现在还说别人”

“哼,不要拿我跟那些家伙作比较。再说,我也是被硬拉来的”

“嘿嘿~,要是被硬拉来的话你也可以拒绝啊。分明就是自己想来,找什么借口啊”

杏子满脸不屑的说道。而坐在一旁的夏寒则是在听到她的话语后便皱起了眉头,并且一脸不满的回答道。

“都说了我是被硬拉来的!还有你那语气是什么意思啊?好像我很想跟着一起来一样似的——”

“——难道不是吗?这时候就坦白一些好啦,不要老是口是心非的啦”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在听我说话啊!?”

还不等夏寒把话说完,杏子便将他的打断,并自顾自的在那里说道。而被硬是堵回去话语的夏寒,则是气红了脸转过身去闭口不谈。

就在他们两人在那里拌嘴的时候,与他们并排最左侧的夏生则是一路沉默不语。

自从乘坐上飞机以来,夏生便一直坐在那里注视着手里的日记本。而他身旁的伊莎贝尔则是为了缓解气氛,刻意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他,并询问道,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考虑塞西莉亚姑姑的事情啊?”

“——嗯?啊,的确是这样没错”

夏生连忙收回了心神,并将手里的日记本放回到了身边的书包内,接着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伊莎贝尔并回应道。

“抱歉啊,伊莎贝尔。一路上只顾着自己,现在连你都要陪我来这里”

“没关系的啦,是我自己非要跟来的”

伊莎贝尔一边微笑的回应道,一边将视线落在了夏生刚刚放在一旁的黑色书包上,接着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将湛蓝色的眸子移向了夏生,并询问道,

“呐,这里面有放着昨天打印下来的地图吗?”

“嗯,的确放在这里面。怎么,你想看吗?”

“嗯嗯,如果可以的话,也给我看看吧?”

“我知道了,你先等一下啊——”

说着,夏生伸手将书包打开,并从里面取出一张被折叠住的白色A4纸张,

“——这个就是昨天打印的地图复印件。因为怕把它磨坏了,所以一直夹在日记本里面”

接着,夏生在将纸张重新放平的时候,将其递给了一旁的伊莎贝尔,并复述道。

“原来一直在细心保管啊”

伊莎贝尔接过地图后,便将视线落在了上面,并仔细琢磨了起来。

“……话说,这幅地图上的画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是错觉吧”

“诶?——你是说你以前看到过和这副地图一样的画面吗?”

听到伊莎贝尔的描述后,夏生的脸上隐隐拂过一丝惊讶的神情,并询问道。

“——嗯,可能是吧。也有可能是我小时候在翻阅爸爸的图书室的时候有见到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是说,你在诶里克斯舅舅的图书室里看到过这副地图吗?”

“……不太确定。不过,竟然这上面是记载着有关于何鲁斯之眼的秘密的话,就算在灵空世家内发现相同的地图也不是什么偶然吧”

伊莎贝尔一边回答道,一边又将手里的地图折叠了起来,并还给了夏生。

“或许和伊莎贝尔你所说的一样吧,毕竟何鲁斯之眼与灵空世家有着很大的联系”夏生回答道。

如果是说伊莎贝尔在年幼时曾经在诶里克斯的图书室里看过相同的地图,这点应该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夏生的母亲,圣女塞西莉亚在事前曾作为灵空世家的门主,再加上何鲁斯之眼本身就是灵空世家失传已久的秘术。

就算是与何鲁斯之眼有关的讯息,在灵空世家内也有可能珍藏着从很久以前传下来的相关讯息。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找出这幅地图中的地方”

夏生再次将视线落在了被折叠起来的地图。

“不过,奶奶她真的同意我们这么做吗?”

伊莎贝尔一边质问道,一边面带难色的看向身旁的夏生。

就在昨天,当夏生他们发现了两张地图之间潜藏的秘密后,为了寻找出地图内真正的地方,夏生刻意让伊莎贝尔与玛姬取得联系,并答应对方会在第二天将地图送到玛姬本人的手上。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姥姥也是当年受妈妈所托,将何鲁斯之眼的秘密刻意隐藏起来的”

夏生将手里的地图重新放回到了日记本内,接着面带忧虑的低下头去。而伊莎贝尔则是和他一样,在提及与玛姬有关的事情后,便也露出了一副气馁的神情并问道。

“呐,哥哥——”

伊莎贝尔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夏生,并面带忧虑的询问道,

“——如果,当然我只是说如果。要是奶奶在得知这副地图的真正秘密是与何鲁斯之眼有关的话,她会不会拒绝帮我们啊?”

虽然电话里玛姬同意了帮忙,但是在牵扯到与圣女赛西莉有关的事情上,很难预测她是否会真正的给予夏生等人帮助。

“或许会吧……,”

知道伊莎贝尔的疑虑后,夏生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并继续说道,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拜托她了”

夏生很清楚,玛姬在拿到这幅地图后很有可能会拒绝告诉他们关于其中的秘密。但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夏生也希望去尽可能的试一试,毕竟在这里面有着与他母亲去世的真像。

一段时间后,在来到热海城的飞机站后,夏生等人便乘坐上了出租车前往香榭丽街,玛丽的私人住宅。

期间,因为乘坐车辆的缘故,原本就晕车的夏生在一路上从未停止过呕吐。而习惯于这点的伊莎贝尔则是事先给夏生准备好了备用的塑料袋,但即使是这样,和他们同乘坐一辆车辆的夏寒则是因为夏生的关系而一路上大发雷霆。

再加上夏生的晕车不是一般的厉害,相比起坐电车的话,光是在出租车上的短短半个小时就吐了十次左右。期间,就连司机也不禁因为车内扩散开来的气味而停下车来,刻意到路旁休息。

这样尴尬的情景来来回回有五六次左右,而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夏生的关系硬是给拖到了下午。

经历了一路艰难的路程后,几个人终于来到了香榭丽街——

“……好难受,头也感觉晕乎乎的”

走在人行道上的夏生,因为腹部传来的阵痛而皱起了眉头。而一路上一直照顾夏生的伊莎贝尔,此时正连忙向他递着矿泉水。

“哥哥,要不要再喝点水啊?”

“……嗯,拜托了”

夏生接过递来的矿泉水并猛地喝上了几口,以此来压制住从胃部袭来的呕吐感。

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夏寒则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并且脸上铁青的看向夏生的背影,轻声嘀咕道。

“真是无法相信,这个家伙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吐了十次左右。话说,就算再怎么晕车也不会像他这么严重吧?”

“那已经不仅只是单单的晕车了吧。话说,能吐到那种地步,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同样跟夏生坐在同一辆计程车上的法特,此时正因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而变得脸色发青。

就在他们刚刚下出租车的时候,饱受呕吐气味环绕的车厢内,只见出租车司机脸色发青的回过头来接过他们递来的打车钱,接着头也不回的开着车便离开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出租车司机给甩脸色看”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夏寒不禁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头。

然而,

“真是矫情啊。不就是被出租车司机甩脸色看吗?”

乘坐另一辆出租车的杏子则是无法体会夏寒的心情,并刻意挖苦道。因为她的话语,夏寒立刻猛地回过头来,并喊道,

“我当时真的应该让你跟那对笨蛋情侣坐到同一辆车内!而且,你能相信吗?单单只是半个小时,那个蠢货竟然吐了十次左右。搞的整个车厢内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就连打开窗户都排不及那股恶心的气味!”

越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夏寒越是越加愤怒的诉说道。而在他身旁的法特,则是默默地在一边低着头附和道,

“没错没错!坐在另一辆车内安然无事的你们,怎么可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受害者的心情啊!”

“谁想体会啊!是你自己要坐在同一辆出租车内的吧,现在后悔还怨谁啊!再说了——”

杏子一边说道,一边将视线瞥向走在夏生身旁的伊莎贝尔,接着又转过脸来看向眼前的夏寒和法特两人,并继续说道,

“——伊莎贝尔一个女生都不嫌弃,你们两个男生不觉得羞耻吗?”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

“开什么玩笑!你能想想当时的情景吗!?再说了,这世上也只有那个傻丫头会对那个蠢货一心一意了!”

“对啊,明明当时的情景那么尴尬,也只有老姐一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个家伙。话说,这已经不只是笨蛋情侣了吧!?”

“……喂,这时候就要冷静点啊”

原本就满口牢骚的两人变得更加躁动了起来。而被当作埋怨对象的杏子,则是耷拉着眼皮看向两人。

就在他们在那里发着牢骚的时候,

“——喂,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在前方的别墅前停下脚步的伊莎贝尔,正朝着夏寒等人挥着手并呼唤道。

‘请问是哪位?’

在按过门铃之后,从对话机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询问声。

“您好,苏菲女生。我是伊莎贝尔,今天是来跟奶奶见面的,能方便打开下门吗?”

‘是伊莎贝尔小姐吗?请稍等,我把门打开’

随着通话挂断的声音,紧紧关住的黑色铁门在门锁打开的情况下缓缓地打开了,接着在门后出现的身影是,已经您近六十的女管家,苏菲女士。与一般年长的女士一样,在她那张布着皱纹的脸颊上则是挂着一副温和的笑容。

“夫人已经等伊莎贝尔小姐你们很久了,”

留意到伊莎贝尔和夏生背后的身影后,苏菲刻意停下话来,接着将视线投向后方的夏寒等人,并在回头看向伊莎贝尔的时候,询问道,

“……这些人是?”

“啊,是我和哥哥的好朋友。因为这次事出突然,他们是陪我们一起来的”伊莎贝尔解释道。

“好的,竟然是伊莎贝尔小姐和夏生少爷的朋友,就请一同进来吧”

接着,几个人在苏菲的引领下一同来到了客厅内。刚等他们来到客厅内,早已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玛姬,此时正在窗户边织着毛线毛衣。

“……奶奶,我们来了”

伊莎贝尔轻声地问候道。

“——嗯?哦,是伊莎贝尔和夏生你们两人啊。你们身后的这些人是?”

玛姬一边放下手头的织针和毛衣,一边在抬起眼的同时越过眼镜框看向陪同伊莎贝尔和夏生一同进来的夏寒等人。

“啊,这些人是我和哥哥的朋友——”

“……等等,你干嘛!?喂喂喂,不要拽我啊!!”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伊莎贝尔一边停下话来,一边在走向后方的同时,将躲在夏寒身后的法特硬拽了出来,并解释道,

“——还有最近离家出走半年的您的不孝孙子也在这里哦”

“喂!你这种解释是什么意思啊!?”

“少废话!快点去跟奶奶问好。你不是很久没见过奶奶了吗?”

说着,伊莎贝尔一把将法特推到了客厅中央。

“——嗯?你,你真的是法特吗?”

“……嗯,嗯。我是法特,……奶奶……”

面对玛姬的质问,法特只是如同提线木偶一样点着头,而脸上则是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并如同纸糊在脸上的稻草人偶一样。

“……我说?”

“——是!怎,怎了吗?”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给染了?明明以前黑黝黝的头发跟你母亲一样漂亮的。现在搞的就像不良一样”

“——!?您,您说的是……”

法特有些气馁的低下了头去。

“最近这半年时间去哪了?知不知道你父亲和姐姐都很担心你?”

“……也不是啦,只是最近突然有了灵感,所以就到外面创作音乐了”

“那你有闯出什么名堂吗?”

玛姬面不改色的质问道。

“……没有……”

“——诶?都半年了,你什么名气都没闯出来吗?而且,你那头发是不是有些太白了?想跟我一样留着白头发吗?”

面对玛姬一连串的质问声,法特像是哑火的木偶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并且把头低低的沉了下去。

“——噗!!搞什么啊,这是什么羞耻play啊?哈哈哈哈”

站在客厅外的夏寒,在看到这幕后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愉悦,并在那里笑了起来。而法特则是在被玛姬训斥的期间,用眼睛的余光扫向一旁狂笑不止的夏寒,轻声嘀咕道,

“该死的杂毛,一定要让你跟我一样有今天这副下场——”

“——我说,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是!奶奶您说的对!”

正在法特在那里埋怨的时候,玛姬的说话声直接令他再次转过头来,并一脸愧疚的低下头去。

“……算了,今天就不跟你说别的了。有时间的话,就回去看看你父亲,知道了吗?”

“……是的。我会抽时间回去看望父亲的”

“嗯。你先退下去吧,”

注视着法特垂头丧气的退到客厅外去后,玛姬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客厅内夏生的身上,并继续问道,

“夏生,你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想问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嗯。昨天我已经跟您联系过了,还有这张地图,也请您看一下,”

夏生一边点了点头,一边从自己的书包内取出了带来的那张地图,并在将地图铺平的时候递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玛姬,接着复述道,

“这张地图,是我在母亲留下的日记后面发现的。至于上面所显示的具体地方,我想问一下姥姥您是否知道?”

玛姬接过地图后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手扶了一下眼前的眼镜框,接着在透过镜片的同时将视线落在了手里的地图上方。

“……原谅你找到这个了”

玛姬将手里的地图重新折叠了起来,并在抬起眼的同时,越过眼前的眼镜框看向身旁的夏生,

“地图里所标示的地方,我知道在哪里——”

“——那请您赶快告诉我们吧,姥姥!!”

还没等玛姬把话说完,在一旁的夏生已经急急忙忙地开口询问道。

“你这孩子,总是抢老人的话,”

“……啊,真是对不起”

玛姬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接着将视线再次转向一旁的夏生,并在叹气的同时,说道,

“地图上的地方,以前曾是我们灵空世家的地下密室,”

说着,她又将脸转向了窗外,并且面带悲伤的继续说道,

“——可是,在十年前,这座密室被不明人士给毁掉了,而里面留下的与灵空世家有关系的文献也通通被洗劫而空了”

瞬间,夏生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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